周 林:由诺贝尔经济学奖解读中国市场化改革

时间:2014.02.27 来源:EMBA办公室

曾有人猜测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会是谁, 但谁也没想到会花落埃尔文· 罗斯(Alvin roth) 和罗伊德·沙普利(LIoyd Shapley)之手。他们是研究博弈论的学者,而博弈论学者自1993年以来,共获得4 次诺贝尔奖,这次是第5 次。反观金融市场、宏观经济却寥寥无几, 微观经济的多。所以这是一个相对比较意外, 却又名至实归的结果。

伊德·沙普利,这位已是耄耋之年的老人。他曾在二战时期加入美国抗战, 作为美国空军的地勤, 帮助中国打日本。他有几个中国学生, 其中一个叫钱申中, 曾入选山东大学的“千人计划”, 50 年代左右在普林斯顿大学读的博士。钱申中和第一位获得诺贝尔奖的数学家是同学, 同时还有马丁, 两人都出身数学系。我们可以把普林斯顿与爱因斯坦联系在一起, 爱因斯坦是在二战之前的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在公众面前, 爱因斯坦是个大明星, 但在学问方面普林斯顿还有一位非常知名的科学家,他就是当时计算、物理学、数学领域的权威— 冯· 诺依曼。他最早和摩根斯坦写了博弈论和经济行为的著作, 被认为是博弈论的奠基者。

派克教授是他们的导师。他当时非常看好沙普利,认为沙普利做的博弈论更有意义。后来就演变成了沙普利是合作的关系, 而琼是非合作的关系。当博弈论真正开始走红时,琼是最早获得诺贝尔奖的博弈论专家, 那时沙普利比较沮丧。于是沙普利再次进入数学领域, 虽然没有解决国家需求的重大问题,但后来拿到了诺贝尔奖。

关于罗斯, 他比沙普利年轻很多, 至少是50 后。他目前还在哈佛大学商学院任教,但实际上他已经收到斯坦福经济学的Offer,因为他正处在转移的过程中, 在斯坦福是访问者,但原来是斯坦福的运筹博士,在博弈论、实验经济学上都很有贡献。其中, 市场设计是他获奖主要的原因。

市场设计是把罗斯的学术贡献运用到各类市场设计上去, 其中有好几个方面。一个是研究得比较多的—— 以如何安排医学院毕业生实习为例。两万多毕业生如何安排到各个医院去进行实习?大家可能都希望去纽约,去最好的医学院。但全国也有很多地方需要,包括乡村、县城里的医院也需要医生。怎样把两万多名医学院毕业生合理的配置到各个医院, 这是一个很重要也很头疼的问题。正是因为罗斯在市场设计方面的出色表现, 解决了类似于毕业实习生安排等方面的许多问题,使他得到了这个诺贝尔经济学奖。

如果以肾交换市场为例, 可以看出美国经济学家从市场角度帮助大家如何在各种不同情况下做到优化有限的资源和市场。在器官移植领域, 捐赠者和受捐者在合理配置下可以让更多的人群受益, 而如果单纯用价格来主导的话则会受到道义各方面的谴责。

另外, 以交大安泰为例。安泰有一个最有特色的项目, 就是在整个学习过程中有半年的实习时间, 这是整个培养过程中一个非常重要的环节。苹果公司给了6 个Offer,考察学生,会发项目。比如去年有26 个实习项目,每一家公司给了不同的实习机会,苹果公司3 个、戴尔9 个、耐克3 个、Henywell…… 怎样把同学和项目匹配起来,让学生填好志愿?先把比较好的留着,然后没配备的学生往下走,通过几轮之后把我们所有的实习机会和学生配起来,最后结果主要是看他们得到的评价。7 个同学得到了最优秀的5 分, 非常不容易;15 个得到了4 分;3 个得到比较低的3 分及以下。究其原因,一方面主要是学生特别优秀;另一方面则是配对合理,结合兴趣等方面,得到了一个比较好的结果。这也是一个市场设计的具体应用。

资源配置可以更多地发挥市场作用。美国从上世纪8、90 年代开始将电视频道从行政申请手段改成拍卖,通过拍卖来配置有限的资源。再看一下中国汽车牌照分配,从去年开始北京限制发放牌照。过去如果谁需要,只要登记办一下手续就可以,所以导致现在北京的交通太过拥堵。上海相对好一些,上海很早就开始限制牌照数量,并采用拍卖的方式。当北京最终认识到了错误时,北京的汽车比上海多出几乎一倍,开车却比上海慢不止一倍,于是现在也要控制。上海现在每月接近1 万张牌照,北京仍有接近2 万张牌照。因为是首都,规模大,车也多。

通过什么方法把有限的牌照配置出去?想达到什么目的?限制牌照数就是这样做的。但如果是有限配置的话还是希望能够分配得更加合理一些、更有效率一些。北京通过摇号,上海通过拍卖,通过价格来实现配置。实际上,上海拍卖更加合理。北京最近一次投放市场指标是19833,而申请号码的总数有117 万人。所以是59 比1。这会是一个有效的方式吗?真正需要牌照、需要用车的人其实希望很小,这是很无效的办法,反正这个也没有成本,所以人人都去摇号了。上海相对好很多,通过价格机制来做。最近一次19999 多人参加投标, 真正放了9500 人,花费6 万多块钱是为此付出的代价。这是一个比较有效的机制,把有限的牌照配置给最希望得到这些牌照的人群。牌照价格提高了以后, 大多数人买好车、买新车,安全也好,还有排污、减排各方面都会好很多。所以这个市场有限资源如何配置里面大有学问,很多经济学家都可以在此发挥作用。

通过为大家介绍诺奖获得者的工作,借此表明在经济学应用领域其实还有很大的空间。正如在中国市场化改革的制度设计进程中,价格不是唯一有效的配置手段。对经济学家自身而言,不是简单地去研究问题,而是对社会问题保持高度敏感,以研究成果更大程度地解决实际生活问题为准则。政府方面也可以适度鼓励经济学家参与政策制定和各类解决方案的过程中,这是一个双赢的过程。

责任编辑:EMBA办公室  廖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