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版三篇新闻报道交大安泰EMBA校友创办“一亩田”《东方早报》

时间:2011.05.30 来源:EMBA办公室

编者按:三位创始人(高春茂、张桓、邱建新三人都就读于交大安泰EMBA2008春1班)结缘交大安泰EMBA课堂,为了共同的理想而放弃百万年薪,投身有机农业,创办了“一亩田”。自创办起,发展迅猛,上海市委书记俞正声2010年就曾亲身前往视察,并给予了高度的肯定。此次,《东方早报》又专版报道了三位校友的创业事迹。

百万年薪又如何,回归田园才是他们的梦

http://www.dfdaily.com/html/8755/2011/5/28/610526.shtml

金饭碗换成泥饭

http://www.dfdaily.com/html/8755/2011/5/28/610525.shtml

海归CEO打造现代版世外桃源

http://www.dfdaily.com/html/8755/2011/5/28/610523.shtml

百万年薪又如何,回归田园才是他们的梦

在古代,归隐田园是士大夫们修身养性的方式。而今,习惯了城市化带来的物质富足后,有一些人却选择离开城市回归田园。或许是食品安全触发了都市人对于生活方式的思考,人们在自己动手生产安全食品的同时,也意外地收获了更为健康的生活方式。

在这些都市新农夫之中,有舍弃百万年薪金饭碗的年轻金领,有转行创业者,还有带回国外新理念的海归CEO,无论是在自己阳台的弹丸之地种菜种花,还是放弃了城市生活去农村“隐居”,抑或是想在农村打造一个宜居的世外桃源……越来越多的人用实际行动与田园生活“亲密接触”,而这些都表达了现代人对于健康生活的追求和不断尝试。

多利农庄创始人张同贵、一亩田农场创始人之一的高春茂、熙可集团CEO朱演铭,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扎根田园,也选择了一种更为健康的生活方式。

张桓摘下一节鲜嫩的黄瓜放入嘴里,顷刻间清甜松脆令人满口芬芳,儿时的味道被无声地唤回。他扬起了嘴角,对自己辛苦忙碌种出的有机黄瓜感到非常满意。

两年前,还是一名职业经理人的张恒决定放弃百万年薪,回归土地,打造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成为一名农场主。张恒的“都市农夫梦”与高春茂和邱建新不谋而合,这3位拿着百万年薪的EMBA同学,放弃了高薪,来到了崇明,包了300多亩杂草丛生的围垦滩涂,农夫梦就这样开始了。

或许是因为飞快的生活节奏磨灭了太多东西。忽然有一天,回过头才发现,不仅是健康,还包括对生活的热爱、激情,都已被慢慢消磨殆尽。

过去几年,一批和张桓一样的都市农夫应运而生。开创农业新产业的企业老总、倡导乡村新理念的海归,纷纷加入“开垦菜地”的队伍。

一项“中国城市居民都市农夫专项调查”显示,中国有三成的城市人怀揣着都市农夫梦,人们成为都市农夫最大诱因是为了能吃上健康的食品;为了圆梦,他们愿意花费1668元人民币,并希望每年过上31天的都市农夫生活。

在食品安全问题日益受到关注的今天,自己动手确实是个好办法。这种貌似出于无奈的选择却可能产生更为深远的效应——都市新农夫们希望,他们的星星之火不仅能燎起整个食品行业的“草原”之火,更能为都市人找到一种实现健康生活方式的途径。

活跃田间的金领阶层

“开荒南野际,守拙归园田。”“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陶渊明的人生感悟无意中道出了都市人的田园梦。尽管内心有梦,但真正能放下手中一切回归田园的,又有几人?

都市新农夫们,用自己的切身体会告诉人们:荷锄归田其实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困难。他们的成功让人们看到了希望之光,或许这并不是巧合,成功的他们有着相似之处。

一亩田农场的三位创始人都是年入百万以上的高收入人群,张桓和高春茂都是500强企业的高管,而他们的EMBA同学邱建新拥有一家年销售额2亿元的皮革化工厂;多利农庄的创始人张同贵曾经开过川菜馆,并拥有30多家分店;而想在中国打造美式小镇的朱演铭则是熙可集团CEO,还是一名海归,在投资界小有名气。他们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有机农业,倡导“追求生态,不使用农药和化肥”。

很多人纳闷,为何端着“金饭碗”的他们转而捧起“泥饭碗”?“让自己投身于一份健康绿色的事业,更要将这份健康、安全、绿色的生态生活推广到都市人。”高春茂说。

回归田园,不但使他们重获一种新的生活方式,越来越多的有着同样梦想的城市人也在土地上找到了归属感。

如今,一亩田农场正将其可持续发展有机农业模式传授给崇明当地的农户和自己的会员,通经验复制,这种可持续发展的有机农业将在更多人的生活中“生根发芽”。

朱演铭则试图在农业上折腾出新门道:对富裕阶层进行定制化农业服务,他们可以包下专门的五亩地,地里种养什么由自己决定,并交由专人负责种养。通过个性化的追溯功能,主人在家里,就可以看到自己田地的种植和收获情况。

田园梦为何难圆

如此“精心”设计,食品安全也就不成问题了,但高昂的人力成本,也使得有机蔬菜成了“蔬菜奢侈品”。30多元一公斤的蔬菜价格无法被大部分人接受。一亩田农场的会员只有近3000名,多利农庄的长期会员也仅6000名,相比上海2000多万的常住人口,这个数字显然是少数中的少数。

“种桃种李种春风”,田园梦一旦进入现实生活,却难言诗情画意。不少真实版的开心农场并未像社交网站游戏那样经久不衰。 如今,位于桂林路上的开心菜园,已没有了刚开业时门庭若市的景象,原先用来种地的农田上已杂草丛生。“从开业到现在,一直处于亏损状态。”负责人赵先生说,农庄里一度聘用20位“职业农夫”,每人每月支付千元工资,这项支出差不多和收入持平。

“开心农场”或许只是全国各地类似菜园的缩影,其背后折射出的却是大众对于田园劳作的淡漠。

追求健康也讲“复古”

即便如此,张同贵(交大安泰高层管理培训私募股权班同学)仍坚信,普及有机蔬菜只是需要时间,只是目前大部分人不愿意将钱花在健康上。而一亩田农场也正在为让更多人接受有机概念不断尝试,农场定期在社区内免费派发有机蔬菜,宣传有机知识,让更多人了解这种绿色种植方式。

中国五千年的农耕文化让人们对土地有深深的依恋。在古代,归隐田园是士大夫们修身养性、接近自然最常见的举动。

而今,无论是在自己阳台的弹丸之地种菜种花,还是周末去郊区“农家乐”,抑或是放弃了城市生活去农村“隐居”……越来越多的人用实际行动与田园生活“亲密接触”,而这些都表达了现代人对于健康生活的追求和不断尝试。

(作者系东方早报记者)

金饭碗换成泥饭碗

张桓、高春茂和邱建新原来都是年入百万以上的高收入人群,两年前他们来到崇明一处没电没水的荒地,一呆就是两年。如今,那里建成了拥有数千会员的一亩田农场,这三人重获了一种新的生活方式,越来越多怀着同样田园梦的都市人也相继加入这里。现在,这个农场还在发挥“模型作用”,通过组织参观考察和开设有机种植培训班,推广健康、安全的生活理念。

两年前,三位年入百万的年轻人挽起裤管,回归田园。IT出身的张桓拉上了EMBA同学——搞制造业的高春茂和搞化工的邱建新一同走进一片方圆百里无人烟的“不毛之地”,在上海崇明县向化镇的一块荒地上建起了一家名为“一亩田”的有机农场。

两年间,不但这三人重获了一种新的生活方式,越来越多的有着同样梦想的都市人也在这片土地上找到了归属感。

如今,农场正将其有机农业模式传授给崇明当地农户和自己的会员,通过经验复制,这种可持续发展的有机农业将在更多人生活中“生根发芽”。

三个金领当农夫,村支书听说年薪百万的三人居然要来种地,把头摇成了“拨浪鼓”。  

穿越长江隧桥前往崇明县向化镇,要找到一亩田有机农场需要花费一番时间。农庄所处的向化镇绿水环抱、满目青翠,农场就安在向化镇深处一条不知名的路上。

两年前,这里原是一块方圆百里之内都少人问津的荒地,对于年轻人来说,这绝对是一个了无生趣的地方——没有水、没有电,更没有任何娱乐。而就在这样一片荒地上,这三个年轻金领一呆就是两年,如今,这里路通了,电有了,荒地也绿了……

春风拂面,走进农场,鲜红的番茄挂满枝头、一排排碧绿的黄瓜秧上带刺的黄瓜鲜嫩可人。看着员工正在给黄瓜、番茄掐尖儿,一脸书卷气的张桓露出一个满足的微笑。拥有一亩田地,过“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生活,每周下田除草种菜,定期在农场留宿一晚已经成为了他的习惯。

这样的生活只是近两年的事情。以前张桓是德国西门子数据通讯事业部总经理,他并不那么在意自己的生活,一年365天有300天在外吃吃喝喝,整天与代码、数据为伴,如同上了发条般没日没夜。“我也想改变,但就和城市中的大部分人一样,力不从心。”回忆起过往,张桓不由紧锁眉头,他甚至用“恐怖”来形容自己从前的生活。

虽然拥有令人艳羡的工作,年薪更在百万以上,但张桓意识到,有必要改变这样的状态。2008年,交大EMBA的课堂上,他遇到了两位志趣相合的同学。

在陕西农村长大的高春茂一直有深深的土地情结,虽然在制造业摸爬滚打了十多年并取得了骄人的成绩,但他心中仍然怀着一个田园梦。“我的人生规划是55岁退休后回老家修建一个大房子,买上1000亩地专门种地,彻彻底底当一回农夫。”

搞化工出身的邱建新一直以来都相当注重食品安全,吃的鸡蛋是从苏北带来的土鸡蛋,蔬菜全是家人在奉贤自家院子里种的。不过他一手创立的皮革化工厂却让他有万般顾虑。

虽然皮革化工业可以挣很多钱,但这却是一个污染严重,甚至可能危及子孙后代的产业。邱建新心中暗想,若是能开创一个为人们提供健康的事业那该有多好。

就在一次EMBA班级项目讨论中,张桓、高春茂以及邱建新三人不谋而合,提到如今食物安全的隐患,三人谈论着中国绿色有机农业,一个决定就此产生,三人放弃“金饭碗”,拾起“泥饭碗”,赶赴农村圈地种田。

让三人费心最多的还是寻找一块洁净的土壤,无农药残留、不使用除草剂等标准十分苛刻。张桓提出到崇明父母家门前选地种菜的想法,当邱建新和高春茂第一次踏上崇明这块土地,久违的蓝天绿水让三人认准了这块净土。但就在他们踌躇满志之际,事情并未按照设想般顺利进行。

在张桓父母居住的村庄,大家只当这些生活在大城市的年轻人是在拿自己寻开心。“在大城市生活多快乐,这才叫成功,来农村就没出息了。”一位老乡的话语让他们至今仍记忆犹新。

村支书听说年薪百万的三人居然要来种地,把头都摇成了“拨浪鼓”:“来这里种地,这岂不成了我害你们呀?”之后的两个月,他们几乎跑遍了崇明的大小农场和农户,挨个去商量租地的事,但村民说什么也不忍心让这几个毫无经验的“门外汉”来冒险。即使提出预付一年地租,仍然还是被拒绝了。

就在三人几近绝望之际,事情悄然有了转机。2009年春节前的几天,他们租到了一块300多亩杂草丛生、已经荒芜了两年多的围垦滩涂。

虽然那已是寒冬腊月,三人却已开始规划起“种桃种李种春风,开尽梨花春又来”的美好愿景。

回归自然的种植方法

第一批叶菜成熟了,邱建新摘了菜在办公室开起了油锅。

新生命的降临往往会带来生活的转向。2009年2月底,一亩田农场迎来了一名新成员。

方明的孩子是在2008年出世的,当时他仍是北京物美商业集团直营中心总经理,孩子断奶后三聚氰胺事件被曝光,这让方明忧心忡忡,总觉得找不到能让人放心的食品。

为了给孩子一个更健康的成长环境,方明从北京辞职,2009年2月底,他正式加入了“一亩田”这个团队。

拥有一亩田地,当真正过起“采菊东篱下”的生活时,四位门外汉却发现,这种最传统事业的实际操作,并非诗书形容的那样惬意且令人向往。有机种植的人才国内少之又少,即使“逮”到一个科技人员却又会因为担心前途而拒绝,踏遍了国内外的有机农场,才好不容易从山东和安徽请来了两位技术人才。而农场运作之初,附近来的老农习惯了施肥喷药,被有机种植的种种新规搞得晕头转向。

有机蔬菜配套产业的缺失也让“一亩田”煞是苦恼。有机农业厂商少,相关的植物性农药、生物防治等有机服务体系也很少,这使得生物制剂的成本很高。国内缺少成熟模式可供参考,高春茂等人甚至远渡重洋去日本有机农场“取经”。不过也正是如此,“一亩田”开创了一种全新健康理念。

播种后两个月,2009年5月,通过有机方式栽种的第一批叶菜成熟了,邱建新激动地摘了菜在办公室开起了油锅。“菜一入锅,香味扑鼻。”方明说,品尝了自己菜的口感,更坚定了“走下去”的信念。

按照“一亩田”的规矩,“只提供当季蔬菜”,“不用转基因种子”,所以,三四月份菜品少的时候只能供应30来种蔬果。这一度引来会员的质疑,但慢慢地,会员不但认同了只吃当季蔬菜的理念,更重拾了早已淡忘的“哪个季节该吃什么”的自然规律。

“超市、卖场等流通渠道和场所,也会让消费者对真正的有机蔬菜产生误解。”方明举例说,超市销售的彩椒,大都又大又嫩且十分饱满,其实真正有机种出来的彩椒,口感比青椒老,外形也并没有这么光鲜,甚至有时形状还会不规则。“其实这才是真正符合自然生长规律的,彩椒是青椒成熟之后再过30天才会转为彩色,生长周期长,它的口感自然会比青椒更老。”

原本“一亩田”只种有机蔬果,但是有机种植不能用除草剂也无法喷洒农药,为了能做到最天然的除虫,邱建新从老家带来了一些苏北草鸡。

田里散养的草鸡促成“一亩田”农场的有机环保生态链:净菜加工剩余的菜皮是鸡的有机饲料,鸡去田里吃虫、除草,鸡粪通过15天的厌氧发酵还可以作为天然肥料来施肥。周而复始,田里的菜壮了,地头的鸡也肥了。

有机农场的示范效应

“希望从事传统农业的人能看到有机生态农业也有很好的经济效益,从而鼓动更多人加入。”

在有机蔬菜发展较为先进的日本,上世纪80年代,“大地宅配”公司就开始采用类似会员制的方式在东京生产销售有机蔬菜,目前已发展到7.2万名会员。在这种社区支援型农业的模式下,市民得到健康的食品,农民得到更多收益。

按照CSA理论创办的一亩田农场也实现了社区与农民对接。为了直接争取到社区客户,四位曾经的“金领”带着有机产品到社区“练摊”。

“赠送我们的有机菜品给社区居民,更重要的是向他们宣传有机知识。”高春茂说,化肥让中国一年1000多亩地变成不毛之地,他想让更多人知道选择有机种植,可以让土地变得越来越肥沃。

“我们更像是一个模型,希望从事传统农业的人能看到有机生态农业也有很好的经济效益,从而鼓动更多人加入,我们想成为可以燎原的‘星星之火’。”邱建新说。

除了接待参考考察,农场还开办了有机农业培训班,农场所聘用的农户都参加了这个培训班,经培训后这些农户便可以在自家田里种植有机蔬菜。

“农场一年有130多个品种的蔬菜,技术员也有8位,如果目前培训班的农户一家种植一个品种,两年后他们就会很精通了。” 高春茂说。

追逐田园梦的一群人

农场凝聚了一批逐梦者的心。农场有员工150多名,大学生占八成。

正是带着浓重的理想色彩,众多人选择在农场重归乡土,他们汲取着各类知识,筹划着自己的田园梦。

“ALQC98、ALBC10……”清晨,程萌跳动的身影出现在“一亩田”农场的田埂上,他详细记录着每一块地的最新数据。这些记录会被公布在网页上,会员可以查到自己所订购的蔬菜生长全过程,甚至可以精确到何时浇灌,由谁来采摘。

25岁的程萌已经在“一亩田”呆了快一年了,当初他从安徽科技学院农业资源与环境专业毕业后先去了北方的一个大型农场,农场大量采用化肥农药,土壤不断产生板结,富余的营养随着雨水流到江河湖海中,导致农场周边的水质严重污染。

农业的确是程萌的志向所在,但这种运营模式令他大为失望。此时,程萌在网上发现了“一亩田”农场,小伙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背起行囊,为自己重新筑起梦想家园。

怀揣着梦想而来的还有一对夫妻。丈夫孙六生2001年从农业学校毕业,做了3年传统农业,当时大量喷洒农药、化肥,“农药化肥不但气味难闻,还极为伤身。”孙六生说。

意识到这一点后,孙六生搞过绿色农业,也尝试过无公害农业,但最终还是在有机这条路上找到了知音。在“一亩田”农场,孙六生发现不用化肥农药也能保证产量的秘诀。大棚里挂着数盏杀虫灯,虫对光波感兴趣,扑上去便会被周围的高压电击毙。

农场里不再有刺鼻的气味,营养丰富的土壤中培育出了更为优良的食品。孙六生做过比较,“一亩田”的有机土壤种出来的瓜糖分有10度,而一般农业种出来的糖分才5到6度。

农场凝聚了一批逐梦者的心。“‘一亩田’需要的是有理想和创业精神的年轻人,首先考虑工作环境和福利的应聘者不适合‘一亩田’。”高春茂说,农场吸引了不少有志青年加入。农场有员工150多名,大学生占八成。

虽然只有短短两年,农场会员已将近3000名,累计消费的客户更是2万名以上。其实,早在2010年下半年,高春茂就发现,不需要再一味推销,更多的客户会主动找上门来。

(作者系东方早报记者)

海归CEO打造现代版世外桃源

在美国Irvine镇,有现代化市镇中心和教育机构、有现代农业、有自然保护区,山峦起伏,风景如画,看不出是城市还是乡村。这样的城乡或许更适合都市人“归隐”而去。而在海归CEO朱演铭的计划中,这一现代版世外桃源完全有可能在中国复制。

城市生活的种种弊端令都市人越来越渴望回归田园,然而农村生活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诗情画意,有多少人能真正忍受物质条件缺失后的单调和乏味?世外桃源的梦想是否只能停留在陶渊明的诗句中?

很大程度上,梦想的实现,只在于有无行动。中欧EMBA校友、熙可集团CEO朱演铭就是行动派之一,他的计划是,建设一个类似美国Irvine镇的新城乡。

“中国的城市离自然越来越远,其实是很不健康的,今后上海等沿海城市的人也会向往这一新城乡。” 作为一名海归CEO,朱演铭以投资人视角长年扎根农业,他的这一计划已经在重庆市江津区付诸实施。当然,现代版世外桃源的真正成形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折腾出农业新门道

熙可集团的业务囊括了食品、农业、园艺、医疗、城乡统筹、供应链管理和执行六大板块,上万亩的果园在重庆、湖南、江西、安徽、山东等地都有分布,朱演铭希望能通过创新的管理方法从源头把控产品的质量,并且能够偕农致富,折腾出一些新门道。

按照他的设想,应当让农民从以前的一亩三分地的传统模式中走出来,成为拥有50亩到700亩土地的大农户。这项实验在湖南已经取得了初步的成功。 同时对富裕阶层进行定制化农业服务,如让富裕阶层的人包下五亩地,地里种养什么由主人决定,并交由专人打理。主人在家里,就可以通过追溯功能,看到地里的种植和收获情况,如果吃的过程中发现了问题,也可以把每一个环节快速查询清楚。

复制美国风情小镇

朱演铭还有一个梦想,要把具有世外桃源感觉的美国风情小镇在中国缔造成功,这一想法源自美国的Irvine镇。

Irvine镇位于旧金山和洛杉矶当中,这片30多万亩的土地看不出是城市还是乡村,作为美国最适宜人居的地方,吸引了35万高知人群的聚集。Irvine镇的建立始于1860年,起初詹姆斯·欧文(James Irvine)买下了 30万亩土地,开始发展农业。1960年,欧文家族将1000英亩(6000亩)土地无偿赠送给加州大学建立欧文分校。自此,Irvine镇从农业走向教育,吸引了科学家、教育家、银行家等高知人群的聚集,这一过程引发了城市的兴起,从而成为了城乡统筹的经典范例。

今天的Irvine镇,有现代化市镇中心,有知名大中小学,有高尔夫球场,有游艇码头,有现代农业,有自然保护区,山峦起伏,风景如画。 通过40年运作后,农田不断减少,农民都变成了富裕的农场主、产业工人和城市服务提供者。此外还有工业,以创新为立足点的高新科技、设计、研发园区以及现代化的生活娱乐设施,许多美国公司总部都选址于此。

“中国的城市离自然越来越远,其实是很不健康的,今后上海等沿海城市的人也会向往这一新城乡。”朱演铭说,熙可集团与重庆市江津区政府达成的这个城乡统筹项目与Irvine镇有80%的吻合度,并且还选用了世界知名建筑公司和景观设计公司SWA来设计,SWA40年来伴随Irvine镇一起成长设计了Irvine镇60%的项目。

“此外,我们还希望将美国加州大学引进到在这片土地上,建立一所以农商管理为基础的综合性大学,培养科学家、技术人才以及与农业相关的商业管理人员——没有人才的现代化农业只能是一句空话。”

Irvine镇向新城乡的过渡经历了四五十年,朱演铭预计重庆市江津区这一项目至少需要20年才能完成。

成就梦想的困难

梦想虽美,实行起来却是挫折不断,朱演铭谈起来一脸感慨:“在农业这块我们花了整整十年、投入超过一个多亿在几十个地方做实验,其中80%都是失败的。”

朱演铭认为,其发展瓶颈在于土地和改土建园的成本。此外,与传统农业相比,还需额外投入于精准农业、食品安全、农药残留和重金属残留控制等。

去年5月22日,重庆市江津区政府与熙可集团达成了城乡统筹综合发展具体项目。首先将宅基地复垦,让一部分强壮农村劳动力接受科学技术培训,将农民变成农场主,一户农民根据地形地貌经营50-700亩地不等,形成现代集约化农业。

其次是配以城市化发展,对剩余的农村劳动力进行培训,引导其进入第二产业和第三产业就业,配以国家的普惠政策,给农民提供住房、保险、医疗、教育,发展成一个城中有乡、乡中有城的新生活时尚城乡。

朱演铭说,这个项目将放在一个低碳、资源节约和环境友好的全生态的高度。

梦想的实现,不能一蹴而就,朱演铭的规划是,一方面服务全国0.7%的富裕人群,对他们进行食品安全的全方位个性化定制,当然需付出的成本就相对高昂;另一方面是服务城市居民,通过严格质量把关,让普通百姓也能吃得更健康。

(作者系东方早报记者)